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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光番外·十年之躲猫猫2


不得不说,人生变幻犹如沧海桑田,难以预料。想当初,温客行追着周子舒跑时,若是人不见了,他必然是焦虑难安,生怕就被人抛下了。

而今人不见了,他大爷一般该吃吃该喝喝,甚至还吃得更好、住得更贵,没有一丝一毫地担忧,笃定阿絮绝不会丢下自己。


次日午后,温客行在镇上最大的酒楼点了一大桌子菜,一派惬意地独酌,悠哉悠哉地打量着四周的人——阿絮指不定混在哪些人里看着自己呢!


饭过五味,街上有些人群聚集吵闹的声音。左右闲来无事,温客行便循声去凑热闹。却是在大街中心,镇上最老的一颗大石榴上,几乎接近树顶的树枝上趴着个小男孩儿。

小孩抱着树枝吓得直哭,显然是调皮爬上去下不来了。树下围了一大群人,七嘴八舌地说这孩子怎么爬上那儿去了。

这时,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挤开人群冲到树下,满脸焦急地喊:“你、你跑哪儿去了?怎么办?怎么办?”


“怎么?那是你儿子?”一个老婆婆凑过去问。男子慌乱中点了点头,老婆婆立刻忍不住数落起来:“你这爹怎么当的?孩子都看不着?”

男子急得搓着身上破旧的衣衫,围着树直转,却又爬不上去,眼泪都快掉下来了。

树越高树杈越细,经不住成年人的份量,有热心的汉子搭了梯子来,但也远远够不着孩子。


就在这时,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,伴随着惊呼的是树枝断裂的声音,小孩紧抱着树杈直直掉了下来。

人群中闪出一个人来,正好接住了男孩儿,只是坠下的力度太大,接人的人抱着孩子连退了好几步,跌坐在地上,好在皆无大碍。


孩子的父亲在树枝断裂的刹那脚都软了,踉跄着冲了过去,紧紧抱住了儿子。确认了孩子没事儿,他一连声地向那人道谢。

救了孩子的是一个相貌平平的青年公子,正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,淡然地表示举手之劳不用道谢,围观的人跟着赞扬几句也就散去了。


那人正是易了容的温客行,自从前些日子在边城被丐帮认出来,他再不敢托大,乖乖地听话任凭阿絮在他脸上折腾,就连刚才救人也小心地隐藏了武功。

他跟着人群走出没几步,却听到背后那对父子的对话,不禁停下了脚步。


“你真是的!怎么就爬到那么高的树上?!不要命了?!”

“……有两个小孩说……呜呜……我要是能摘到最高的那个石榴……就给我十文钱……买那个石榴……”男孩委屈地啜泣着,“呜呜呜……我们都两天没钱吃饭了……我想……我想着……”

“…………”父亲哽咽着说不出话来。


温客行回过头,看到那孩子手上还紧紧攥着个小石榴,可是周围哪儿还有其他孩子的影子,只有一个强忍泪水的父亲,脸上满是辛酸与自责。

凝视片刻,温客行微微垂眸,走了过去。那父子二人见了他,又是连声道谢救命之恩。

“你既然谢我,不如把这石榴卖给我吧!”温客行偏了偏头,笑着说道。


孩子擦了擦眼泪,毫不犹豫地伸手递上拼命摘了本想换钱的石榴:“送给你!不要钱!”

男孩长得眉清目秀,眼神清亮,想来也是书香门第。温客行接过小石榴,在手上扔了一下又接住,微笑着说:“怎么好白拿你的?你既不要钱,那我请你们吃顿饭吧!”


孩子的眼睛一亮,抿了抿嘴,看向父亲。那男子连声谢绝:“这怎么行?您救了小儿,我们没请您吃饭,怎么还能让您请?”

“又不白吃,这是你儿子的石榴换的!”温客行知道这父子是知书达理之人,怕是不知什么原因落魄至此,“走吧!男子汉大丈夫不拘小节!”

说罢,搀起男孩的手就向酒楼的方向走,那男子跟在后面,目光感激万分。



刚回到酒楼,小二就殷勤地跟上来。

“我的饭菜还在吧?没给我收了吧?”温客行一边领着那父子二人往二楼走,一边问道。

“哪儿能呢!爷才吃了几口,瞧见您去看热闹了!都好好儿给您留着呢!”

温客行露出赞许的笑容,随手给了小二打赏,小二愈发热情,伺候三人落座。

“哟,这鱼怕是有点凉了,我让厨子热热去。”


望着一大桌子菜,男孩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。温客行只做不见,给孩子夹菜:“来,吃吧!不要客气!”

那父子显然是许久没吃上一顿饱饭,此时面对满桌佳肴,却并没有狼吐虎咽地失仪之举,依然恪守礼仪。

成人如此倒不稀奇,难得孩子也十分有教养,倒有些出乎温客行意料。他饶有兴致地喝着酒,与之攀谈起来。



原来,他们父子是鄞州人,男子姓李名僚,先祖也算官宦世家,后来家道中落,他寒窗苦读十余载,但两次落榜。本欲进京再考,却遇上晋王谋反,朝廷取消了这一期的科考,他只得无奈返乡。

常言,麻绳偏挑细处断,他尚未抵乡,就得到了家中母亲和妻子双双病故的消息。待他急忙赶回,家中仅有的房产薄田已被族人以代办丧事为由尽皆变卖了,儿子无处栖身,幸得好心邻人收留照顾。

万般无奈,他最终带着儿子去投奔一位在边城为官的同窗,一路上险难辛苦,盘缠早就用尽了。


温客行和李僚边吃边聊,时不时给孩子夹菜,李僚看着儿子,止不住又难过起来,叹道:“都是我没有出息,连累了他们母子。”

“没有!”男孩咽下嘴里的食物,说:“爹才没有连累我们!”

“是啊!”温客行不禁笑了,“不论贵贱,你在儿子身边,时刻照顾,怎么能说连累呢?”

李僚苦笑了一下,饮下一杯酒,不想再说这个话题,便岔开话:“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大名?”


温客行眨巴着眼睛,忽地打开折扇,轻摇着一字一顿地说:“免贵姓温,温、子、舒——”

他说得很慢,生怕别人听不清似的,同时目光把整个二楼都扫了一遍———居然……没看出哪个是阿絮!!!

“温公子看起来也不像本地人,也不像商贾,又是因何途径此地?”


迅速收拾好心情,温客行收回目光礼貌地看向李僚:“常言道: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在下只是游历山水,增长见识而已。”

李僚钦佩地拱拱手:“温公子果然是高人。”

温客行不禁哑然失笑:“你怎么就看出我是高人?”

“我辈为功名读书,皆是碌碌。像公子这般只为增长学识者,才是真心向学。”李僚说着又举起酒杯,“在下借花献佛,还要感谢公子今日救了小儿,公子不仅是高人,更是善人。”


温客行闻言,笑着与他碰杯:“这你还真说对了,我家乡的人都叫我温大善人。”一饮而尽的同时,余光又在四周转了一圈。

“果然如此,当真是名符其实!”李僚干了酒,抚掌道。

还是没有找到阿絮,难道他没跟到酒楼来?温客行心中纳闷。


又闲聊了一会儿,看出对方有些心不在焉,李僚和儿子吃完饭,便准备告辞。偌大个桌子冷不丁即将要少两个人,倒显得剩下的温客行颇为孤单。

这时,小二来撤菜上汤,温客行随手帮忙接了一下汤盆。汤盆很重,温客行单手接过的一瞬,忍不住蹙眉闷哼了一声。

李僚见了立刻接下汤盆,关切地问:“温公子,怎么了?”

“噢,无妨。”温客行瞥了眼周遭,小二似乎没有注意到,已经下楼去了。

“您胳膊是不是救小儿时伤着了?”李僚担心地追问。

“……大约略扭伤些,不打紧。”


“呃……这……要不去看看大夫吧?”李僚有些坐立不安,现在救命恩人受了伤,显然自己就不适合此时离开,但奈何囊中羞涩也帮不上什么。

小男孩轻轻地问了句:“叔叔,你就一个人吗?”

“嗯。”温客行点点头。

这倒令李僚很意外,看这位温公子的打扮和这么大一桌子菜,他本以为这人必有伙伴或随从的。“温公子……你一个人游历吗?连个随行都没带吗?”


“嗯……本来有个伴儿的……”温客行琢磨着,想起那两个馒头,慢慢说道,“可是他嫌我傻,不久前把我独自丢下了。”

“啊?那您这样不是无人照应了吗?”李僚脸上担忧愈甚,“若是温公子不弃,我父子愿为仆照应您伤愈。”

“如此……甚好啊!”温客行眼珠子一转,临时起意,他倒要看看阿絮能跟他躲猫猫到几时。



饭后,去客栈给父子俩加了间房,休憩至暮色将至,温客行留了些银钱给那父子,便要去逛街市。

可李僚不放心他受了“伤”,非要跟着照顾,温客行也就随他了。


温客行素来爱逛街集,可谓是乐此不疲,周子舒都拿他没办法。如今李僚更是鞍前马后,不仅帮他拎提篮拿盒子,还不时陪他聊天,讲些人情风物。倒也别有趣味,哄得温客行兴致盎然,甚是开怀。

望见远处灯火璀璨,温客行被吸引了过去,没想到这镇上还有青楼楚馆。鬼主心思一歪,想着若是自己进去这里,看阿絮还耐不耐得住性子不出现。


当下,温客行就迎上前去,老鸨立刻花枝招展地招呼。回首却看到李僚驻足不前,没等温客行开口,李僚为难地说:“我家有新丧,尚未过三年之期……”

温客行早晓得他会如此,本也没想要他陪逛,便说:“那你先回去照应孩子,正好也先把买的东西带回去。”

“哎,好!您……”李僚话没说完,老鸨就把人拉了进去,“……的伤……当心。”



自从遇到周子舒,温客行就再没逛过青楼,当然除了被卖进揽月阁的那次。不等老鸨招呼,还没有客人的姑娘们就都袅袅婷婷地过来,温客行浅笑着附在老鸨耳边低语了一句。

老鸨会意地挥挥手,女子们便没再靠近,老鸨笑着对温客行说:“这位爷,随我去后花厅~~”


惬意地靠在暖阁榻上,温客行被老鸨安置在此等小倌前来伺候。他品着茶,阖目凝神,此处不似前厅嘈杂,周遭情形他皆能探得一二。可除了别的暖阁里有嬉闹之声,并没有高手潜伏的迹象。

不会吧?难道阿絮完全没有跟着自己,而是真的跟自己捉迷藏不成?还是他又有什么别的打算?


这时,门“呀”地一声开了,一个清俊的小公子进了来。不得不说,长得还真是颇合人意。

温客行心旌荡漾了一息:阿絮若真没尾随,或许也不是不可以……

那小倌也是见多了客,驾轻就熟地褪去两人的外衣,靠在榻上陪人饮了几杯花酒,便蹭了上去。


里衣半解,温客行心里念着如此对不起阿絮,可此刻又情起意动。于是,抬起一条腿搁在榻几上,半闭着眼,用下巴示意小倌用口。

那小倌很意外,不确定般地问了句:“爷,是要我用嘴?”

“嗯。”温客行眼皮都没抬,有些不耐烦,“快点儿。”


“老温,你确定要我用嘴?”

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,犹如晴天霹雳。



TBC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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